黄绮珊:没全力以赴的人生道路,真不值得一过
一如上世纪70年代,中国发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“东方红一号”,一首响彻太空的《东方红》让无数国人心潮澎湃。
向内,它可以是代际关系之间的润滑剂、女性个体内心独白的表达。
代际之间,原本因为催婚、催育等社会议题,总是摩擦不断的两代人,会瞬间被手机里黄绮珊的一首《向云端》统一音乐审美。
还有更多女性,从黄绮珊的歌里听到了自己和身边女性群体的人生——
凭借一腔对歌唱的赤忱与热情,黄绮珊勇敢、无畏地从山城重庆“赤脚”走来。
她用自己的爱与痛,化作天籁般的歌声,治愈每一位在人生赛场跌跌撞撞奔跑、一身伤痛的人。
今天,她姐和黄绮珊面对面,听她讲讲自己是如何一路走来的,又如何用音乐抚慰那些疼痛的灵魂。
关于小霞
相比高级感的“绮珊”,黄绮珊其实更喜欢大家叫自己的小名:“小霞”。
那个小霞,是三岁起就拥有了第一批粉丝、在人堆里光芒四射的小女孩——
爷爷奶奶、嬢嬢叔叔们将她围在中间,不停让她唱歌“安可”,连吃饭都顾不上。
小霞非常享受这个过程,因为音乐让她可以忘记家里父母的争吵,看到自己存在的价值。
或许受到名字的暗示,她打小还有点“侠”气,更偏向男孩性格。
“爆改”后的黄绮珊
小霞的这份刚强,或许与她的原生家庭有关。
自童年父母分开后,他们分别都组建了新的家庭,尤其是父亲的缺席让小霞觉得自己必须活得勇敢且无畏。
而这些往事,这些关于小霞的故事,也只有小霞亲口唱出来才最动人。
这也就是为什么黄绮珊会以“小霞”的身份,发表三张专辑《小霞》《小霞2.0》《小霞3.0》。
无需“国民级歌手”黄绮珊的身份做加持,乐坛凭空出世了一个“小霞”。
并非标新立异玩概念,而是脚踏实地、真诚地讲述,一个平凡女孩长大成人追逐梦想、爱情,以及与自我、原生家庭不断和解的全过程。
《小霞》是20代,奋不顾身向前冲的她。
1968年出生的她,在初中毕业后,辗转于糖果厂、服装店、商店柜台。在那个年代,有份正式工作对女性来说已经算不错。
可小霞,不甘于此。她辞掉工作,考入重庆华桦歌舞团,先在舞蹈队,后被赏识加入歌唱队,从此便开启了她逐梦音乐的一生。
放置今天来说,她是勇敢走出门去的女性,也是勇敢去追逐自己人生的女性。
在重庆当地小有名气后,她也在第一段短暂的婚姻中,选择离开。
贵州、广西、海南,酬劳逐渐涨到100元……选择掌控自己人生的小霞,毅然去了当时红极一时的广东歌舞厅“卜通100”。
崔健、火风、那英都曾在这里献唱,可以说当时中国最好的歌手几乎都聚集在此。
尽管三次面试失败,但还是没有打败黄绮珊的热情。最后“卜通100”只能给出47元的酬劳条件,相比其他地方的价格几乎是腰斩,可小霞还是答应了。
此时的她,叛逆随性、不管不顾。就像今天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,横冲直撞、凭借一腔热情,从不计算代价。
不懂“爱是什么”的她,也跟随荷尔蒙的碰撞,填补着童年缺失的那份爱。
《小霞2.0》是30代,叫自己“蠢货”的她。
在第二段婚姻中,小霞几乎遍体鳞伤,甚至几乎搭上性命。
可这一切经历,都成了她后来用血与泪吟唱的灵感来源,就像她在《蠢货》中唱的那句:
“其实我是个蠢货,微笑着就倒在血泊中,还在担心别人比我疼。”
在爱情中受伤的小霞,从台北回到北京,并在1998年签约了喜洋洋唱片。
也是从这时起,她不再是那个小名叫小霞的“黄晓霞”,有了公司为她量身定制的艺名“黄绮珊”。
她对于歌唱,还拥有太多野心,不分曲风、国籍,倾听着一张张唱片中,别人天籁般的歌声,学习和精进自己的唱歌技巧。
技巧越难,黄绮珊越开心。此时的她,在圈内人眼中,已经有了极高的赞誉,但对于普通大众而言,她还稍显陌生。
她就像是许许多多在大城市,奋力想要闯出一片天,却总是事与愿违而感到失落,又无能为力漂泊着的年轻人。
《小霞3.0》是50代,站在人生下半场与青春告别的她。
7分钟的同名曲《小霞》,几乎唱尽了黄绮珊对青春的全部记忆。
此时,她已经拥有了曾经想要的,配得上自己天赋的名气与知名度。
回望之前,她中年翻红,后开的婚姻更是成了各种报章杂志的谈资。
就像《号外》这首歌中她唱着的:“娱乐的时代,对大家欢迎光临。”
她明白自己是艺人,也明白这些只是让自己唱出更动人情歌的养料。
相比前半生的费力追逐,小霞此时更愿意花时间与自己和解。
不再拧巴,不再纠结,她终于放过了自己,也敞开心扉、将心事变成歌,让更多人知道了小霞的故事。
旷世之交
《小霞3.0》中,有一首歌叫《旷世之交》:
“我还记得,某次阳光,是温暖的斑斓。你抱起我转一圈,再转一圈……”
很多人都以为这首歌是在诵唱爱情,实际上是唱的是小霞和爸爸之间的亲情。
这种情感,如今像脐带,也连接着黄绮珊和她的歌迷珊瑚们。
在小霞的演唱会,你能看到很多很多年轻人。
他们叫她黄妈,小霞也将自己对人生的领悟化成歌,陪伴着她的“孩子们”。
因为《小霞》系列专辑,“小霞”也成了一个代表着更广大女性的符号,成了一个宣泄情绪出口的树洞。
有太多人,在小霞的评论区、消息框里发来消息。
有人告诉她,自己反复听了她的歌1000遍。
有人将内心剖开来,讲述着形形色色的人生难题与困惑。
尽管黄绮珊没有一一回复,但她还是认真看着这些消息,一条条都记在心中。
比如之前2023 “绮丽”小霞黄绮珊演唱会,就专门收集了这些评论做成小卡,配上玫瑰花送给来到现场的每个人。
就像《小霞》系列中,专门留有空白、喘息机会的9首合唱纯音乐,小霞对于他们而言,像是容纳忙碌受伤心灵小船的港湾。
和歌迷处成朋友的黄绮珊,听着一个个其他小霞的故事。
有人容貌焦虑,她会用自己的经历,鼓励他们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天赋上,而不是他人的评价中。
比如,曾经的小霞不止一次,被唱片公司建议调整外形、周围朋友调侃长相。
但小霞也不止一次,告诉这些人:这就是我为唱歌而生的腔体,一生也不能随意改动。
她知道自己无论何时,都是拿作品、用音乐说话的人,都是那个从3岁起就站在掌声与欢呼中的小女孩。
有人被催婚、被房车等现实压力压得喘不过气。
小霞用自己对婚姻的领悟,鼓励他们不要寄希望于他人,不要追逐所谓的安全感,要看重自己、珍视生命。
因为她曾经坠入最痛苦的深渊,但又勇敢成功从深渊中浴火重生、爬了起来。
爱情、婚姻也好,事业、前途也罢,总是有些不尽如人意的时刻。
小霞知道,只顾低头努力就好,成功一定会降临。或许像她一样,来得晚一些,但一定会来。
而一切的前提,都是你要珍视自己、相信自己。
有人因为年龄感到焦虑。
她举办同名网球赛,鼓励那些趋近躺平的40岁以上女性,走出家门、勇敢驰骋在运动赛场,找回自信……
相比说教,黄绮珊更像他们的多年老友,他们亦师亦友的好妈妈。
无数个“小霞”,在小霞这里找到了人生的方向。
她也专门为自己和歌迷珊瑚们,唱了一首动人的《喜欢你》:
“喜欢你,那天告诉我。告诉我,这一切值得。
我想要,每天对你说。陪伴你,到最后。”
曾经在原生家庭里受过的伤,小霞在将自己好好地照顾长大、成人后,将痛苦化成爱,传递给了更多人。
人生下半场
人生的下半场,黄绮珊不只要做黄绮珊,更要做爱自己、能照顾好自己的小霞。
读书、网球、写字,布置家、养花养草、喂流浪猫……
她自在而充实,她不怕被挫折打倒,她甚至认为“所有的苦难都是化了妆的祝福”。
如今的她,有很多事想做。但相比做什么,她更在意的是,如果做不到,自己会如何与自己对话。
霞,是朝阳,亦是夕阳。
如黄绮珊所说,无论朝阳或者夕阳,阳光永远都是红彤彤的,充满光辉与能量。
她是绮珊,也是小霞,更是一位勇敢、强大的女性榜样。
即便受过伤,但如今的小霞,依然没有失去爱的勇气。
即便长期都得到了权威人士的认可,但如今的小霞,等到了与她的天赋配得上的那份家喻户晓的国民度。
即便这个歌手们去抖音打歌的时代,已经和过去磁带、CD唱片时代的“游戏规则”相去甚远,但如今的小霞,不仅拍抖音、刷抖音,还愿意尝试粉发等造型、方言rap、参加年轻人聚集的音乐节,玩得不亦乐乎。
她说自己翻过了技术的高山,如今想要回归到人群中去,陪伴大家。
因为我们共同在一个太阳与月亮下,共同都要起床、睡觉、吃饭、刷牙……做着太多太多相同的事情,拥有着共同的青春。
要永远记得,我们都是小霞,我们都拥有“小霞力量”——
坚持永不放弃,哪怕晚一些,总会看到人生被太阳洗礼,熠熠生辉。